有时候紧锣蜜鼓,幕拉得匆促,戏结束也快。另一些时候,则好似梧桐细雨,点点滴滴,上一滴与下一滴之间,留着空白。
人的一生。广告衫
十年前,不紧不慢,悠闲地过生活,把平常日子看成可供享乐的段子。时不时的带着妻儿远足,流一身臭汗,或者干脆躺在草草田里喁喁私语,直到黄昏。当日头西沉,几岁的女儿喊,爸爸爸爸,快看天上的云彩,好多颜色耶,那里好美哦!诗意的发生正从童言开始。于是慢慢看,慢慢想,觉得最美的风景莫过于天地之间定格成一幅剪影:女儿,妈妈,大自然面前袒露真实。
一条牛,懂得反刍,粗笨的草料在胃里几进几出,先是狼吞虎咽,慌不择草,一旦被收容进肚腹,变得镇静,舒缓,细心梳理草料的营养。嗯,知晓了生命里暂停的密码,不急,因为许多事要慢慢来,要学会等。四十岁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,所以我上班,无穷无尽的工作,晚上却一定要看看书,电脑前敲几段话,QQ上和同学、朋友说几句贴心话。所以我看人,不再剑拔弩张,所以我对名利,不再过分追逐。
一位亦师亦友的政府官员,今年五十岁了三十年前,写诗,风风火火,诗歌是第一恋人。后来阴差阳错踏入仕途,身不由己,可他聪慧,小城官场一样风生水起,把官场当作诗歌来经营,因而官位渐高。诗心却藏在骨子里,每年用笔名写诗,报刊发诗,说诗歌是一种救赎。前些天,一起吃饭,酒精的熊熊照拂下,似乎更像一个赤裸戏水的顽童,自顾自唠叨当年孬事。五十岁,一个坎。迈过这道坎,前半生做了一个交代,成败得失,已是烟云,活在后半生,才是最紧当的希望带着我这些还算年轻的人,去一个无游客打扰的老镇,钓钓鱼,淡淡诗,和村民啦呱啦呱。明白,提前在为退休后的岁月布道。
所谓“道”说起来玄虚,其实也就是天之道人之道,归根结底是自然之道。师友,算是悟道:从五十岁开始,按下生命的暂停键,自然率性,活出自己。
汪曾写《昆明的雨》因为避雨,六十五岁的老先生,和朋友走进小酒店,要了一碟猪头肉,半斤市酒,由此观
察到酒店院子里:一棵木香,爬在架上,把院子遮得严严的密匝匝的细碎的绿叶,数不清的半开的白花和饱涨的花骨朵,都被雨水淋得湿透了走不了就这样一直坐在午后。
那一场雨的间隙,老先生按下了暂停键,得半日悠闲,满眼花香,一篇妙文,确有所值。
按下暂停键,并非是消极懈怠。暂停,一个休止符而已。张和驰,恰是矛盾的统一体。
记得少年时,背古文倦了会坐在大树杈上,忘情地吼几声黄梅调,当忘记了接下来的歌词或旋律,就随便哼,信口无腔。较背书而言,那是暂停,一种变相的休憩。吼了唱了脏肺舒畅了继续背佶屈聱牙的古文,神清气爽。
暂停是为下一次出发。广告衫